苏然今年36岁,但是已经和玉石打了近20年的交道。在这个男人主宰的玉雕世界中,一路上数不清的困难和变动都没有阻挡她追梦的脚步,最终被藏家认可,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,在设计上延续了宫廷玉器的大气作风,并巧妙运用各个历史时期的图纹花样,融入其他艺术,在意境上追求文人的闲情逸致和诗情画意,简约、大方。
师从玉雕大师宋世义
初中毕业,有着绘画一技之长的苏然执意报考北京市玉器厂技工学校,遭到父母的强烈反对。在很多人眼里,学玉雕充其量也就是个手艺人,不体面。然而怀揣梦想的苏然仍然一往无前,过关斩将,终于在三百多名考生中脱颖而出,顺利进入素有玉器界“黄埔军校”之称的北京市玉器厂技工学校,迈出了追梦的第一步。
对于那些并非因为爱好而选择玉雕的孩子而言,两年的学习是苦涩的,而苏然却乐此不疲。1990年技校毕业,苏然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北京市玉器厂人物车间,并幸运地成为工艺美术大师宋世义的徒弟。
宋世义是玉器行儿里有名的大师,带徒弟更是严格。老师口传身授,苏然的刻苦用功以及在技校学习绘画、雕塑、造型的扎实基础,为她日后的成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。正是那些日子的艰苦磨炼,才造就了今天的玉雕大师苏然。然而当时按师傅的要求,原封不动地照图雕活,自己想出的创意总是找不到宣泄的出口,没有发挥的余地。她很失落,“觉得自己就像台机器,根本不能有思想。”苏然觉得如果这样下去,这一辈子只能当一个照葫芦画瓢的匠人,而永远成不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大师。
想到这些,在玉器厂工作4年的苏然离开北京,赴深圳市场历练,她正需要这样一个契机,发挥出自己的光彩。 几年里,苏然完成了“从匠人到艺人的蜕变”。但是苏然仍不满足,她认为在深圳主要以制作首饰、挂坠为主,这并不能体现玉石的本质。
于是4年之后,苏然又回到北京,被一家专做和田玉的宝石公司聘为该公司的总设计师。这次,她终于找到了感觉:现有的岗位让她有归属感,便利和宽松的环境使她觉得有用武之地。我觉得“白玉更有内涵,中国古时历来就是贴身之物,温润更适合把玩。历史上有很多优秀成熟的纹样,将它们消化变成自己的设计,去重新演绎具有现代风格的作品。
宫廷派中的现代派
在技术设计上,她继承了我国宫廷玉器比较大气的风格,同时又在图纹花样上进行变化,她巧妙地运用了各个历史时期的图纹花样。同时,她还从我国民间艺术上汲取营养,使白玉极好地融入了其他姊妹艺术,所以圈内评价她是玉雕“宫廷派中的现代派”。在意境追求上,她比较讲究文人的闲情和画意。难度最大的是制作,她追求一种巧妙的构思,讲究雕刻精细。对苏然来说,她认为最难的就是形成自己的风格,让别人能一眼从众多玉雕作品中认出来。这就需要因材施艺,仿古但不泥古。 不少带有一点瑕疵的玉石因为遇上了苏然而免去粉身碎骨的噩运。例如作品《钟馗》,皮色是玉石雕刻者不屑的乌鸦皮,颜色灰暗,里面又有黄、白等多种颜色,如果只留存白色的部分,损失很大。经过冥思苦想,她利用颜色的变换雕刻成钟馗的造型。“材料和创意的完美结合是我最想追求的结果。”
在苏然的工作室的桌面上,堆放着大小不一的30余块玉石,有的刚刚打磨成雏形,有的用笔在上面勾勒出雏形,有的雕刻出具规模。天天和一堆没有生命的石头打交道,苏然并不觉得枯燥。她觉得自己在雕刻时达到一种忘名、忘利、忘我的境界,看每一块石头都是有生命的。“一块石头在不同的人手中的价值不同,作为一名琢玉人,怎样能挖掘出玉石最大的潜力,发挥出它最大的价值是最重要的。”